叶孝节明白朱氏的意思,想了想道:“那就再看看吧,不能急于一时。之前不是有几家托人递信儿吗?咱们女儿不愁嫁。”

    “现在都没音讯了。”朱氏轻轻白了丈夫一眼,“自从知嶙连参卫国公三天,刘侍郎家中就没了动静。后来坊间谣传你把钟寂揍了一顿,还发誓要让他在骁卫营永不翻身,定国公府那头也不吭声了。还有那个谁……”

    朱氏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叶孝节才发现妻子短短时间内接触了七八个人家,而且都因为他和叶知嶙的原因给凉了。

    毕竟岳父和大舅子得力是好事,但非常护短的话,男方家就得掂量一二了。

    叶孝节尴尬地摸摸脑袋,呵呵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些看见姑娘家父兄能干就先吓跑的人家,不定有什么隐患,知溪肯定也看不上。”

    夫妻二人数来数去,发现认识的勋贵人家中没什么适婚好儿郎,即便有也是幼子庶子之流,和钟寂这种能承爵的嫡长子差别甚大。

    叶孝节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事缓则圆,咱们初来京师,听得少见得也少,你有空多带女儿出去走走,没准儿就碰到个好的。”

    朱氏颔首:“相公说的是。京师才俊何其多,哪怕勋贵人家找不到,还有文武百官那么多人呢,我们做父母的,慢慢为女儿寻摸便是。”

    ……

    镇北侯夫妇为女儿婚事犯愁时,相隔不远的梁国公府也在谈论此事。

    “不是我说二弟呢,他和弟妹着实不知道眉高眼低了。”梁国公夫人陈氏放下茶盏,对丈夫道,“满京师打听打听,哪有好人家愿意娶和离再嫁的二婚女?何况他家闺女不是跟小门小户和离,是跟卫国公府和离,娶了她就是得罪卫国公府,平白无故地谁想惹这种麻烦?”

    梁国公叶孝友自顾自喝了一盏茶,这才道:“话虽如此,你那侄子也太不成样子了啊。俗话都说,郎才女貌,郎才女貌!你看看他那模样,往大侄女身边一站,就跟个看家护院似的,又黑又胖,简直看不过眼去。”

    “不是还有两个嘛,哪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陈氏哼了声,“陶光不就长得挺好?今天还和叶知溪说上了话,听他意思,要不是三房搅局,该有些进展才是。”

    叶孝友摆摆手:“你别光琢磨这些,好好督促儿子读书才是正理。文宏已经十五岁了,早点考个出身,将来也容易说门好亲事。”

    陈氏听丈夫说起叶文宏在书院的事情,嗯嗯点头,心头仍记挂着娘家侄子的亲事。

    丈夫贵为梁国公,乃是生来的富贵,不知道普通官员家的艰难。她父亲曾是户部尚书,娘家侄子照样苦哈哈地读书科考,要能有个嫁妆丰厚的妻子,岂不如虎添翼?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不敢说十分能成,亦有七八之数,母亲不必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