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无尽空虚中,眼前、背后、手掌什么都看不到,但这空间的每一丝变化与样貌却完完全全的容纳在他的脑海中。

    他心念一动,意识随之而动,明明是无边的自由却仿佛被什么包裹住空虚了些什么。对了,他是谁?这里是哪儿?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是千百年又或许是一瞬,烦躁,狰狞,不耐,他忍不住想要爆发。

    “哥哥——”“哥哥——”“绝哥——!”

    “谁?!”谁在叫他!

    绝——绝——绝——杜绝!他想起来了,他叫杜绝!

    “你是叫杜绝,但这不是你。”一道冷冽至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来,又狠狠的塞进了杜绝的脑海中,不容拒绝的刺骨寒冷。

    “你是谁?”杜绝凝眸,即使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却依旧不自觉的仿佛全身毛孔都在颤抖,鼓纳着兴奋又似战栗。

    “我是你——”

    “这是哪儿?”

    “你的世界——”

    呼——杜绝深喘了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周围围着一圈医生,不远处站着他的家人,杜母红着眼睛一脸惊喜后怕的看着他。

    杜母流泪:“醒了,小绝醒了,爸,万幸,这到底是怎么了。”

    几位医生拿着各种各样的器材对杜绝重新检查了一遍,各项记录数据输入完毕,这才慢慢退出了病房,留给病人与家属空间。

    杜母姣好的面容此刻说不出的疲累,头发微微凌乱,接到电话马不停蹄的坐了最近一班飞机连夜赶了过来,却得知小儿子得了嗜睡症。

    来不及见上一面便见到了许多医生拿着她看不懂的那些冰冷冷的医用器材围着她儿子,僵硬的纸质板上英文写下的‘*号*月睡眠时间:十九小时’叫她如何不震惊难过。

    杜母:“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绝苍白着脸:“我没事。”十几个小时的沉睡让他肌肉无力浑身酸痛,但他还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