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架马车上,跳下来一位钗玉满头的贵妇人。

    四五十岁的模样,上好的脂粉却裹不住她眼底的憔悴之色。

    她一下马车,便将手中的暖炉往沈棠身上砸。

    眼底,淬着彻骨的恨意。

    “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好端端地活着,为什么我的女儿却死了!”

    “一百个你都抵不过她的一根汗毛!”

    事发突然,沈棠躲避不及,正燃着的炭火从暖炉里飞出来,撞到她的胸口上。

    哗啦——

    焦炭味、衣料燃烧的味道、皮肉被灼烧的味道,伴随着月牙的惊呼声,瞬间惹来所有人的注目。

    “小姐!”

    月牙后知后觉地扑过来,急得脸都红了,抽出帕子拍打那散落在衣襟上的碎炭。

    看到沈棠胸口处被炭火烧烂的皮肤后,更是委屈的差点掉下泪来。

    细白如玉的皮肤,被烫出一大团溃烂,乌黑的边缘与其中艳色的血肉交织,光看一眼,便起了感同身受的疼。

    那妇人一击得中,犹不解气。

    她身形比寻常妇人略高大些,挣扎着扑过来,一脚踹开月牙,攥住沈棠的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当场——

    “贱人!你去给我的香娘陪葬!”

    “满京城的人都怕摄政王,不敢去你沈家讨个说法,自家死了女儿都要憋着这口气,唯恐朝堂上被他穿了小鞋!他好大的气势!你好大的脸面啊!”

    “可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