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坐在你们的后面,你骂得那么起劲,我们耳朵又不聋,想听不到也很难,”萧晟的笑容终于忍不住越扩越大,想起那天她恼羞成怒后的样子,仍觉得捧腹。

    天啊,他果然将一切都听进去。

    钱霏脸发烫,无处容身,她平时都不是这样,那天实在被阮笛海气得七窍生烟才会失控,偏偏狼狈的样子都让他们看了去,还有上次被泼了满头满脸,也撞邪似地碰上他们,为什么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通通都会碰上他们?

    “那位辰大哥呢?你把他搞定了没有?”萧晟饶有兴趣地问。

    闻言,她脸上一暗,摇头。

    “要不要本帅哥过些招给你吧?”萧晟一张俊脸忽然凑近她,邪里邪气地问。

    “什么招?”她挑挑眉头,一副疑惑的样子,心里却压根不相信他的话,他根本都不认识任安辰,更没有她了解得多,还妄言过什么招给她。

    萧晟笑意更浓了,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牛,我这双眼睛看的人比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吃的盐还要多,一个人的人品性情如何,我一眼就能瞧出几分,你那个辰大哥,我已经看出七八分了。”

    钱霏没有吭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很不以为然。

    萧晟平时压根不爱八卦,这时却很夸夸其谈,非常乐在其中的样子,“你的辰大哥,一身傲骨,城府深不可测,他这种人就是喜欢你,也会藏得很深让你根本毫无发觉,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一点,倒和他家主子半斤八两不分上下,他们两个人,同样属于不容易打开心扉的那类型,不想表露的情绪,就算拿铁棒撬都撬不出来。

    萧晟这句话,出乎意料,一针见血地刺中了钱霏的心脏,道出了她心里一直存在却始终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朦胧的感觉。

    对于任安辰,他们之间有十岁的年龄差,他们生长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里,她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的心思,他对齐叔谦恭,对弟弟友爱,对她却若即若离,他有时平易温和宛如邻家大哥,有时又分明布满疏离。

    萧晟继续发表高见,滔滔不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谁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人,这种人一诺千金,绝对不是偷奸滑赖之徒。”

    萧晟的区区几句话之下,已令她折服,她这时已经有九分相信萧晟了,而后一句话更让她心里暗暗高兴,萧晟这样说,证明她喜欢的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为情所困的她此刻真地希望萧晟能给自己指点指点一些法门。

    “那要怎么办?”她急急地问。

    萧晟双手懒懒地插着口袋,抬脸仰望太阳,装作深奥的思考,“第一种嘛,就是等,无止境的等,等到他愿意对你吐露真心。”

    钱霏猛地摇头,脱口而出地说,“不行!”她已经等了五年了,等不了,这种相思疯长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的感觉,每分每秒都如同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