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憕看着谢星涵优雅入座,心里回想着她方才的话,如鲠在喉。

    巴东王问:“谢丫头,你和王扬在义兴就见过?”

    “是。家严之前任义兴太守,我随家严至义兴,与王公子见过一面。”

    王扬神色一动。

    众人心道原来如此。

    谢星涵父亲谢朏在做中书令前当过三年义兴太守,此事广为人知,再加上谢星涵的身份,她既然说见过王扬,那自然是没有不信的。

    “原来他们早就认的。”柳憕只觉全身都卸了力,心中翻搅不已。

    巴东王笑道:“我就说嘛,琅琊王氏还能有假的?”

    戴志高见柳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当着这么多士大夫的面污蔑士族,得罪琅琊王氏,下场恐怕会很凄惨。急忙冲着王扬,砰砰砰地磕头:

    “小人糊涂!小人糊涂啊!求王公子宽赦!求王公子宽赦!”

    巴东王有些厌恶这种场面,直接道:“拉下去,制杖五十,逐出荆州城。”

    齐承晋律,杖刑分为制杖、法杖、小杖之分。

    其中制杖最重,以六尺长、头一寸粗的荆棍,击打髀骨,也就是大腿。但若大腿有疮,则改为打臀。

    巴东王话音一落,两个甲士上前,架起戴志高就走!

    戴志高双脚拖在地上,不住哀嚎恳求,又大喊“柳公子救我”,柳憕面如死灰,木然不应。

    巴东王看向柳惔:“文通,之前说好了,如果查错了的话要承担责任,我罚你俸禄两个月,你服气吗?”

    柳惔平静如常:“王爷公正严明,下官领罚。”

    “至于四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