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蓁分外在意的开门红,在井记饭馆并没能打响。
明明午时开张宴其间，那些被香味引来相问的路人都不少，店中提前备下的近百包卤味包都送的一空。可到了晌午饭点儿,店门大开，胡小虎唱喏的声音比哪处都响亮,也未迎进来几个客人。
饭馆菜单上的每道菜原本备下十份，这还是陶蓁不敢高估现状,在上下两层共有三十张桌子的前提下,将预估数量缩小再缩小,最后卑微的留下三分之一。
然而谁能想到，连三分之一都未卖到。最多的一份菜是甜卤鹅,卖了七份。最差的竟是乌鱼锅子,只卖了一份。
原本洪三带着丫头前来，是唯恐陶蓁生意太火爆人手不够,准备亲自下场当一回伙计的。
最后被逼无奈，一主一仆各坐一张桌子当了托儿，点了几道招牌菜，每吃一口都要对着窗外大喊一声：“哇，如此美味，不多吃几口那都是傻子！”
两人的激将法使出去未等到起效，天有不测风云，头顶妖气滚滚压上来一片铅云。
洪三大喜：“要下雨啦,路人要进来避雨顺便用饭啦！”
一声初冬罕见的轰隆声开响，天上陡地投下来一层冰雹。外头“啊”“啊”几声痛呼,闲人们抱头鼠窜，短短两息，街面上瞬间空了三分之二。
接着便噼里啪啦下起了冰雨。
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果然冲进了各种铺子、馆子。
却精准的绕开了陶蓁的这一间。
洪三同鸿雁望着前头空落落的街面,再回首望着里头空落落的大堂，一时忽然觉出了张三的善解人意来。
若不是他还带着他丐帮的兄弟死皮赖脸留在楼上雅间，时不时制造出些喝酒划拳的虚假繁荣，否则大家伙儿就更不好受了。
陶蓁穿着围裙守在大堂，从一开始秉持着“宾至如归”的标准笑容，到现下一张脸险些要垮到脚面上。
洪三负手踱过去，笑着安慰道：“是天气，今儿天不好，影响了买卖。”
正说着，斜对面一间面馆里便传出食客的高声抱怨：“还没座了呀？都这个时辰了，怎地还客满啊！”
陶蓁：o(╥﹏╥)o
洪三轻咳一声，艰难的找补：“那些都是吃不起好菜才跑去吃面的人……”
斜对面的面馆又爆出一声喊：“哎哟，今儿的肥肠面降了五钱，只需三两一碗，好的很，好的很，我今儿多吃两碗……”
洪三：“……”